狗熊与全球变暖与猪  

APH||西中心]置若罔闻 -1-

写给杂志社的文,首发二次元基地杂志社1但不是商稿。

其实也是个坑。略右西向注意,后文可能有英西英/哈布斯堡夫夫。

序章里的孩子和男人分别是波|旁王朝和哈|布|斯|堡王朝的拟人,不知道有大大能看懂吗...文风各种苏白渣/废话连篇,(如果有读者的话)求轻喷。

[原作-AxisPowerHetalia]


       钟声和着管风琴悠长的曲调,从很远的地方随风传来。此时还是初晴的早春,雨季尚未结束,太阳也刚刚升起;因此天空中的颜色说不上阴沉,但也决不能说是明亮。阳光在过密的云中渐行渐远地穿梭,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飘忽不定的银白,好像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在银质或锡质的器皿中幽幽地泛着光。加泰罗尼亚温柔不再的朝阳中,城市昏黄的侧影就像是一只匍匐在地平线上的巨兽,庞大而灰暗的剪影无声地勾勒出几分萧索的味道。
       阿拉贡高原蜿蜒绵连的边缘上,远远地,远远地,绽满了漫山遍野的百合花。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纯白中沾惹着些许绯色的花瓣,仿佛要融化于空气中似的,在暗绿的草叶中间呈现出一种鲜嫩欲滴的透明质感。
       金发的少女跪在清晨还遍洒着露水的草甸间,跪在这人力与钟声都无法撼动的静默中,沉谧地跪着,任凭一缕晶莹的发丝在渐染了些许汗水的额前轻微地摇晃。她在胸前虚划了一个十字,颤抖着双唇,伸手从面前那些清澈剔透的花朵中拔下开得最盛的魁首。这似乎费去了她极大的力气,因为有一世纪那么久,少女只是攥紧了植物绿色的茎,双手近乎笨拙地向上拉扯,而不肯移动一点身体的剩余部分,动作轻柔以便于压低衣裙与草叶摩擦出的声响。她始终保持着端庄而虔诚的跪姿,侧影显得那样优雅而清冷;并且一直坚持到百合悄无声息地断裂开来,丝丝缕缕的脉络宛如殉道者的血液,摇摇欲坠地垂挂在花萼下。
       日轮的斜晖深浅不一地照射在大地上, 烟灰色的积云在其身后展开一片恢弘的天地。好像有谁擂响了听不见的战鼓,给人们带来一种惴惴不安但极具压迫力的紧张感。
       终于,纤细的指捻住透明的花,女孩不禁愣了愣,双眼注视着这无瑕的白——似乎是害怕亵渎了面前本属于圣母的清香与美丽,又似乎是畏惧着什么,她并没有把它绾在头顶或别在胸前,而是温柔地,缓慢地,供奉般专注地将其珍重地放在了自己铺开的裙裾上。沉甸甸的花香立刻便浸透了她那鸢尾蓝色宫装上质地上好的塔夫绸面料,像一颗珍珠滚落在海水鲜艳的靛青之中,被周遭的微风和阳光搅动得闪闪发光。
       肌肤也像百合般苍白素净的女孩取走那朵最美丽的花饰后,大概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用口型或手势默念着玛利亚的名字,而是从身后的碧绿中取出一柄长及腕口的银色匕首,动手把剩下的花一束束割下,随后轻软地横放在膝上。这次她的动作变得敏捷而冷漠了,齐耳的淡黄色短发与百合滴着露水的叶尖一起颤巍巍地晃动着。直到一丛花只剩下深绿色的梗叶,她才收拢起那些顺着连衣裙丝织的褶边滚落而下的花朵,抱着它们站起身,向前方走去。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块古老庄园的背阴面;苍翠的常青藤犹如一桶桶泼洒在灰色石墙上的碧绿酒液,带着杂乱却美丽的纹理悄然垂落下来。视野中清晰可见几株古老的梧桐与橡木,像披肩针脚处的勾边似的装饰在院落四周。在少女视线的不远处,罗马式城堡鹅黄色的圆顶下已聚集了一大群人,看样子都是贵族,紧紧地套在在各自华贵而 光鲜的衣衫里,惊疑不定地小声耳语着,气氛活像是一场冷了场的巨大茶会。
       “他死了吗?”她经过时,站得远些的人群中传出了几个擦着汗的声音,嘶哑而唏嘘的嗓音纷纷扬扬地在空气中化作齑粉。逆光而来的纤细身影没有回答,无言地移动着,像是天使手中的一曲蓝调,凛冽与高贵中俨然夹带着刺耳的突兀。
       在他们身前,似乎是牧师用作宣讲布道的高台上,高高地耸立着一面哈布斯堡的王旗。在灼眼的血与金中央,雄鹰大张着口与眼,有些狰狞的表情似乎要将整个欧/洲的硝烟与战火吞噬其间。缓步走来的少女看着这面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旗帜,仍未开口,只是握紧了手中初绽的花束。
       她在旗帜灼眼的纹路下站定,手里捧着一束洁白而盛放的百合。

 Ⅰ.The Door [门扉]
       巨大的宫殿宛如港口城市跳动的脉搏, 在黑暗与阑珊之中耸立着、呼吸着,虚掩着舞池金碧辉煌的门扉。

       200年前,女王曾于这里恭迎哥伦布的到来,把自己的容颜饰成海一般的深邃与美丽; 半个世纪后,一个帝国用鲜血与荣光为她铸了永恒的权座,把那片曾归属于她的宫阙装点为金色的海洋。仿佛是亘古似的久远,从西元开始之时,地中海便把自己所有的美丽倾囊相授于巴塞罗那不眠的夜;用碧色的海天一线点缀着这座城市的宫阙、铜像、道路与人民,用晶莹的雨和不变的微风迎接一个个交相辉映的春秋。就如同夜的韵律也是独归于夜的记忆,没有人能阻止她急促的鼓点与旋转的舞步,每逢无风的夜晚,便从海岸一直彻响到天际。
       这些恢弘但优雅的建筑物就站立于巴塞罗那精致诱人的心尖之上,有如一片石质的森林,被它信以为是工匠的主人打磨出了讪笑着的棱角。人们从其眼前经过,默念着虔诚的祷文,也跪倒在自己信以为主的工匠身前,从未停下来想一想这荒诞是否即为正确。
       正值新皇加冕的日子,西/班/牙所有的宫廷中几乎都日日夜夜地奏响着颂歌。
       不得不说,过多的胜利或许是似乎是统治者在巴塞罗那港口犯下的惟一错误;它们使这里的人们对于政治和争战始终抱有一种近乎于天真且过于浪漫的幻想。习惯了盛大的典礼,习惯了接近于挥霍的彩旗、欢呼与礼乐,帝国最热衷于胜利的子民怎么能忍受一场不动声色的继位,即使这继位实际上是一场配合于改朝换代的偷窃?何况是在这里,在加泰罗尼亚,在巴塞罗那——几个世纪以来,连最普通的市民也早已学会了如何迫不及待地等候着荣耀的来临。狂欢式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很多日了,街上弥漫着一种纸醉金迷的气息,就是街角最狭窄的酒馆也全部通明着灯火,享受着兴许是从古罗/马流传下来的奢靡与欢乐。人们喝得满面通红、哈哈大笑,一边往嘴里不间断地送着一盘盘煎蛋或是甜食,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与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扯上关系的话题——继位仪式、遗嘱、法/国人。即使是刚进城的农妇,只要有人愿意听,也会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曾在卡斯蒂利亚遇见一个安茹商人的故事。你说什么,不敬?背叛?哦玛利亚啊,那无关仅要。你我都知道这里是巴塞罗那,对吗?
       既然奥/地/利人的军队又开不到这里来,这就没错吧?
    
       橘黄色的烛焰在城堡镀金的圆顶内部摇曳着,给挤满了人的殿堂描绘出一丝星空的轮廓。专属于皇冠的主人的休息室里,炉火虽然要温柔得多,但也难以逃脱这几分入夜后才有幸见到的清冷:尽管并没有敞开窗棂迎进月光,映亮整个房间的橙芒还是无言地投下一个个扭曲的、跃动的阴影,使原本铺盖得天衣无缝的明亮覆上了一层浅色的黯霾。而房间里走动的人影也被变型的灯光拉扯的又细又长,好像传说中终年飘荡在宫殿屋檐下的英灵。
       侍者们急匆匆地忙碌着,领口的丝质蝴蝶结都扎捆得乌黑而僵硬,牛津底的软皮鞋在地砖上敲打出沉闷的声响。偶尔有进进出出的礼仪师或神父小声背诵拉丁语祷文的声音传来,一切都与一场盛大晚宴的开场白无异,只是声势浩大的华丽厦宇下悄无声息地掩埋着倾覆来临前的岌岌可危。
       “请吧,陛下,您的臣下已恭候多时了。”在屋室中央,正对着火炉的枝型吊灯下,褐发绿眸的年轻人微微欠身,以一个浸淫了温柔的轻浅笑容注视着面前盛装的男子。尽管正面对着整个帝国最高的权势,但安东尼奥的表情却显得轻松而随意;小麦色的脸孔看上去甚至没有过任何仔细的整理,五官精致但未经描画,几缕柔软而倔强的卷发从暗红色的船形帽下顽固地翘出来,在额头上方画出一个顽皮的弧度。他那双猫一般的绿眸不加掩饰地打量着自己的国王,鲜艳而明丽的虹膜仿佛两颗仔细雕琢为镂空的祖母绿宝石,黑色的瞳孔中注满了香料群岛最美丽的海风。
       一身挺拔的海军将官礼服,帽檐尖端下垂的羽饰在视线中倒晃出恍惚的白,一如他人记忆中永远也不会倒下的、不可战胜的顷长身影。
        “辛苦了,卡里埃多卿。”年轻的国王轻声道,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恼怒的神色;一对法国人特有的蓝紫色眼瞳里目光沉重而平静,像一汪激不起半点涟漪的谭水,从各个角度看去都是一样的锐利与沉默。他面无表情地跟随安东尼奥穿过一道道悬挂着大幅壁画或镶嵌着暗金色吊顶的回廊,任凭对方走在自己身前,连腰都没有弯,头颔成贵族们最心仪的微倾的角度。

       他即是整个西/班/牙的脚步。那一刻,来自安茹的公爵心中突然响起临行前忘记是谁说给自己的一句话。

       国家,一个本应该驻扎在人们意识的虚空中的存在,现在却确确实实地有着人类的名字和相貌,阔步行走于自己之前——哦,还在肆意地微笑着,而且笑得很好看。或许人们会觉得这是耶和华一个善意的玩笑,抑是艺术家和阴谋论者们一次最成功的表演?国王没有说话,看不出他随后又想了些什么,不过从神情看,显然并不是刚刚卫冕皇位的激动或喜悦。他的步伐快速而有力,皇袍雪白的衣摆一直向后拖拽到地上,随着腿部肌肉的收缩轻轻地摆动着。一个国家正在我眼前行走,一个国家,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全部化身,难以置信但确实仅此而已。

       安东尼奥偏头看去,记忆中墙上那些隔一段就会出现的鹰形黄铜挂饰已全部撤下,换成了一个个洁白中晕染着红粉的百合花环。植物新鲜的香气四溢在漆成金色的廊柱和高而窄的天花板上,炫目中妆点出一种繁杂往复的美感。

       “开始吧,弗朗西斯。”于是红衣的青年朗声道,喉音是拉丁人所特有的悦耳与富有弹性;祈使句的口吻直接而轻描淡写,仿佛他才是夜宴真正的主人。而他真正的王在身后不远处渺然无言,近乎淡漠地注视着自己的祖国从走廊尽头的暗门中转出。去往皇宫最中心的通道被这些未知的小机关装点成为一曲漫漫的笙歌,尽管不尽美观,但每每都能带来隐匿在渴望与隐秘中的无名的惊喜。

       法/兰/西的灵魂与意志正站立于他眼前,恰好可以相互平视的距离,只能用美好来形容的脸孔上带着可使欣赏者溺水身亡的微笑和与其身边人如出一辙的轻松写意。

       “贵安,陛下。”

       中庭的钟声轻巧地敲过八下,宛如黑暗到来时悠长的号角,沉降在又一个不眠的巴塞罗那。

       “愿神永佑吾皇之国。”

       牧师结束了他冗长的祷告,高高举起黑袍下的双臂,颤抖的十指在空中勾画出慷慨激昂的尾音。半空中好像漂浮着无数看不见的粉尘与颗粒,气味烦闷得简直令人窒息,就像阳光下漂浮的尘土一样,当我们看到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燥热。情况在殿堂四周的长桌上即是如此,人们赶忙都迫不及待地举杯晃动着高脚容器中的酒液,以示自己对于圣母与圣子急切而恭敬的爱意和对于拉丁语的厌恶。还好白发苍苍的神父结束例行的仪式后,很快就从宫殿的侧门匆匆离开了;角落里的乐队立刻奏响了一支舒缓的咏叹调,为贵族们双手捧着酒樽向新皇致敬的礼节着手伴奏。

       安东尼奥坐在长桌尽头的末席上,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盛大宴会的启幕,眼角的弧度说不清是慨叹还是嘲讽。金发黛眼的法国人在他身旁玩弄着手中镀金的玻璃杯,脸上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不耐表情。

       “Viva la España.”说完了最后的祝酒词,官爵们开始了例行的问候;女士和小姐则在次席上摆弄着石榴裙繁复的花边,等待舞伴未至的邀请。殿堂内重新燃起了华丽的炉火,在没有合拢的天鹅绒帷幔和掺了金漆的垂直四壁边交映生辉。

       “走吧。”弗朗西斯轻声说,毫不犹豫地拉着他的手从穿梭的侍者和互相敬酒的人群间逃离。在和各式各样的领巾、袖口与珠宝首饰搏斗了一番后,两人个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到了宫殿外新鲜的空气之中,身上挂满了亚洲香料的沁鼻的味道,礼服宽大的领口被挤压得皱皱巴的,勾勒出脖颈修长的曲线。看到自己一向注重仪表的旧识长发散乱的样子,安东尼奥嘴角不禁扯开了一个上翘的弧度,在月色中露出皓白的牙齿。     
       在他们身前,通向宫殿半闭门扉的石路分开几个悠长蜿蜒的岔口,渐隐于黯淡的尽头似乎能够去往夜神最美仑美奂的梦境。          
       被临时用作宴会厅的正殿外是一片巨大的花园,青色的甬道后矗立着两排细长的西班牙橡木,与隐蔽在其中的阳台玲珑细致的装修风格交错在一起,让人多少感到有些不应景似的错觉。修剪精心得有些过分的草坪上铺撒着大片初开的三色堇,间或有几束高大些的紫罗兰或鸢尾花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绮丽的光泽。              
       这时已近午夜,弯月轻盈地飞舞在苍穹最高处黑暗的云霄间,照耀着深蓝色的夜幕犹如一块柔润而曼妙的锦缎,似触非触地覆盖在哥特式住房尖高的直顶上。明亮的烛火从室内橡木质的窗棂中传出,使这座白日里看去金碧辉煌的建筑物泛出了一层莹润的光泽;但灯芯温暖的橘芒也给花园里的植物们涂抹上些许诡谲的质感,摇曳的阴影好像恶龙张牙舞爪的剪影,连背上的尖刺都因想象而显得栩栩如生。
       四下里一片静默,隐约有鸟鸣的声音混合在远远传来的管弦乐之中。

       “这就到春天了啊。”安东尼奥说,声音低得与呢喃无异。

       “是啊。”弗朗西斯回答,也放低了自己本就沉悦的嗓音:“你在看什么?”法国人把头凑到安东尼奥耳畔,紫罗兰色的瞳仁在黑夜中好像在灼灼地燃烧着。

       “维也纳。”安东尼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拉丁语中掺杂上了一丝奇怪的口音。

       他抬起眼,仿佛真能透过挡在自己额前的棕发和远处黝黑起伏的海岸线看到那座深居于大陆中心的城市似的——年轻的西班牙人甚至略微踮起了脚,像是在回忆着阿尔卑斯山脚下无数个漫漶如此的夜晚,袖口金色的花边在微风中有些可笑地颤动着。

       远处深绿色的树丛后闪过什么人纤细的身影,被微弱的光线熏烤得瘦弱而模糊。

第二章

2014-07-18 评论-1 热度-92 黑塔利亚法西亲分APH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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