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托】Soundless. /寂静无声/

谨以此渣文纪念2014年夏季转会窗口的关闭

    “Hey，David，我们好像离得又近了。”
    “伦敦真是个好地方啊！这里的人口音比利物浦正常多了。你要是也过来该有多好——你想没想过，要到英国来踢球？”
    “David，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怀念马德里。如果有一天你也来竞技踢球就真的太棒了！你会帮他们赢得西甲的……哦，我想过了，到那时候，我也许可以考虑把自己的9号让给你——”
     咔哒。
     他轻轻按下了iPhone屏幕上唯一的控制键。有点模糊的熟悉声音戛然而止，反复听着那个人曾经的电话留言，Villa不禁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厌恶感。这算是恋物癖么？他自嘲般想道，只觉得耳机外面的世界死一般地寂静。
     他已经很久没和Torres说过话了。准确的说，是队友兼竞争关系之外的任何话语。
     生日没有祝贺，转会后也不单独打个招呼，至于听到对方电话里的声音，已经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他们曾几何时的好时光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也有时候明明在一起笑的开心，可就是没有年轻时朋友甚至哥们儿的感觉。文艺一点的解释是再美好的感情都有一天会换作记忆的碎片随风而逝——可是他并不想这样，完全不想，作为人生中惟缺这一份感情的David Villa，他真的不希望一切就这样随着他的国家队生涯结束了。
     而且他常常有某种感觉，Torres并不是不想和他说话，而是说不出口。至于这是为什么，David就不了解了。
     他记得世界杯结束之后，自己接到过一个电话，当时他已经离开西班牙，去往美国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的号码，并不存在于他的联系人列表上。不过他知道那是谁打来的，因为那串数字David虽然没有存在电话簿上，却不需要特意去记忆也能随时想起来——
     那的确不是他生活中的人打来的，那是Fernando的电话，Fernando Torres。
     他曾经的……恋人。
     可以这么说吧？他当时问自己，然后又自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毕竟两人还是一起度过了一段相当美好的时光的，虽然最后渐渐淡了下来，但热情程度在双重劈/腿里实属罕见。
     他拿起手机，但是扬声器那头的听筒里寂静无声，连呼吸带来的杂音都没有。
     “…… ……”
     David没有挂断通话。他想象着男人在大洋彼岸的样子；棕色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手机屏幕，脸上的雀斑无论多大年纪都仍然微微泛着红色，使他看上去永远像是一个笑得忧郁的少年。
     他隐约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没有问。
     平日里有很多话情不自禁，可是真正到了遇见对方，甚至只是声音接通了声音的时候，David发现自己任何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面对着Torres，到底说些什么才能是有力的？
     简单的微笑，或是一个拥抱？
     可是他不能对他做那些，因为他们已经不是爱人，甚至不是朋友了。况且，这种感情也没法通过声音传达。
     那天的最后，他已经不记得沉默是如何结束的了，仿佛只是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谢谢”，然后他心慌意乱地按掉了通话。
     后来，大约一周之前，他又听说他去了米兰。
     他看着Instagram上属于对方的灿烂笑脸，愣了一会儿，才用Home键简单粗暴地关掉了软件。
     他又理发了，不过还是很好看。
     David有点脸红地想。他去过意大利几次，很美丽的地方，但他不能确定Torres是否喜欢那里。
     租借两年，听上去很像是免签养老的借口，可惜刚刚开始“淘金”之旅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开他的玩笑。毕竟，年少轻狂的日子早过去了，和爱情一起。
     “你怎么样？”
     他真想这么问他，然后又会突然想说点别的什么。
     “我爱你，”
     可是一切都没有回音。

     Sound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