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coming）一点摸鱼的小片段

*十五岁有。恋爱关系有。请注意避雷

*别的没有。所以请慎戳，也请不要喷作者的三观……嗯……

    男孩的皮肤很粗糙。

    比想象中更糟糕的皲裂感。而且过分苍白。在不该出现雀斑的地方点缀着微小的淡黄色斑点——而且太过易于留下红肿的痕迹了。那白色鲜明得有种易碎的触感，让理智与情感都顿生距离。

    大概一个男人的形象在从孩童的躯体中脱身而出时总会迎来这种尴尬的局面吧，他想，可他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因为脸上的暗疮苦恼是几时的事情。总在高速运转的大脑里似乎只有实验室的气味、四处喷溅的高温和金属碎屑扎在手上的感觉；如果说社交生活的话，就只有私立中学里的无聊派对，郊区清晨的微光，趴在地板上如何寻找也不见踪影的避孕套的包装纸。

    见鬼。此刻十五岁时第一次宿醉时的头痛欲裂突然袭击了他，让他如坠湍流，男孩温柔的十指在他脖项上留下的不是爱抚而是爆炸般的压力。

   而他将要昏沉。将要窒息。

   那人的亲吻有种纽约秋天的味道，中央公园里湍湍的溪水，皇后区地铁站略带灰尘的凉风，第五大道上汽车的喧嚣的味道。三文鱼热狗极淡的咸味徘徊在他的舌尖。男孩下颌处零散的胡须撞到他的嘴唇，留下一阵不合时宜的刺痛，令他不敢抬头凝望深陷眼窝中泛红的年轻双目。

    “这样有点奇怪啊，”他几乎可以听见少年喉结滚动的声音，“我说——斯塔克先生——你抽烟了吗？还是刚吃了杏仁饼干？”

    他只是推开他。

    “我不能这么做。”他望着那头浅褐色的头发说。夜晚的中央公园里空无一人，他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此刻男孩身上粗糙的纤维正胡乱地散发着热气，在月光下蒸腾出淡淡的幻影。“你也不能。”

    男孩伸出细长的手指，把红色战衣的边缘从喉结上方拉到锁骨，他的发声器官在黑夜里剧烈地上下颤动着。

    “亲自来到这里是个错误，”他补充道，好像这样就可以抵消整个情景的荒谬之处，“我应该像上次在印度时那样做的。”

    “不，事实上——我的意思是——现在停下的感觉更加糟糕……”Peter抬起头看着他，近到他可以看见他鼻梁上粉红色的粉刺，近到他的西装衬衫领子遮住了他脸颊的弧线，近到少年紫色的嘴唇在湿润中泛着饱满的光泽，仿佛一只巨兽攫住了他的心脏。“毕竟，当你说爱的时候，我以为你指的是像父爱那样的感情。”

    在他胸口昂贵衣料的下方，淡蓝色的荧光日夜不息地跳动，勉强维持着他的心跳。从那时开始他就不再重视自己的另一处心房了——直到八年或是九年之后，它从他胸中醒来，挣扎着想要呼吸。

    “我知道。”他说，“我真的很抱歉，可我无法阻止它。爱是我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